演員:席尼.墨菲(Cillian Murphy)
史蒂芬.雷(Stephen Rea)
英國 / 2005年 / 129分鐘 / 輔導級
禮讚:歐洲電影獎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雙料大獎提名
榮獲金球獎最佳男主角提名
入選柏林影展觀摩影片
一場夢幻、刺激又充滿驚喜的人生饗宴, 即使不離開你所處的現實, 想像依然可以讓心靈掙脫身體的束縛,遨遊宇宙,到冥王星上去吃早餐…
◎ 劇情簡介
派翠克小時候被母親放置教堂,而被神父撫養長大。派翠克雖為男兒身,但卻是自認嬌媚的女人,因此他喜歡別人叫他「派翠克小貓布蘭登」。
派翠克一直渴望知道母親是誰,透過神父拉喬的說詞,他知道母親叫艾莉.柏根,長得像影星蜜琪.蓋諾,現在居住在倫敦。而派翠克也慢慢得知,其實他的生父正是神父拉喬。
派翠克在學校常因所問的問題不得體而受處罰,但他不以為意,因為他想到倫敦找母親。半路上他遇見了一羣自稱是「邊境騎士」的摩托車愛好者,他們告訴派翠克:人生唯一的邊界是在「未來」與「你所拋棄的過去」之間,因此必須不斷地旅行,最後到達最遙遠最冷冽的冥王星,然後可以第二天享受早餐。
半途中派翠克愛上了搖滾歌手比利,但其他團員反對他們交往,比利安排派翠克住在小屋,但那也是共和軍藏武器之所,派翠克因好友勞倫斯死於恐怖事件,於是將屋內所有槍械丟置湖中,這使得派翠克差點喪了命。
派翠克又認識了魔術師柏蒂范恩,也加入了他的表演行列,但正巧被小時玩伴查莉發現了,她不顧范恩的攔阻終於帶走了派翠克。查莉偷偷告訴派翠克,她與爾文懷了孕,但男友只在意革命的事。不久爾文出了狀況被同志槍殺,而原本欲墮胎的查莉又反悔而保住嬰兒。
派翠克在一家酒館中卻遭到共和軍引爆炸彈,雖然只是受傷,但卻遭英軍誤認是臥底之人而關入牢中。事後證明他的無辜將他放出,派翠克卻流入阻街女郎的命運,上次刑求他的警察好心介紹他到「偷窺之家」工作,沒想到卻引來了拉喬神父。拉喬告知其母的地址,派翠克循址找到,也見到母親再嫁所生的兒子。
派翠克決定不與母親相認,最終還是回到神父的所在,此時待產的查莉也被神父收留,這使得有些信徒相當不以為然,終於在夜晚放火燒了教堂。
查莉生了孩子,派翠克也在醫院見到生母又懷孕來醫院檢查,派翠克衷心希望其母這回要生個女兒,這是他心裡的期盼呢!
◎ 劇情分析
有關雙重性徵的議題,西班牙導演阿莫多瓦在「我的母親」這部電影中有極為詳盡的呈現。而「冥」片的男主角亦是從這個角度來敘述,但卻在意想的渴望世界中多了著墨,不僅豐沛了本片的視覺焦點;更拓染了戲劇的經緯與層次。
派翠克的出生原本就是違反「體制」的。父親是神父;母親長得像電影明星,也懷抱著明星夢,這就注定了派翠克的孤單與寂寞。這樣的生命日後必定會有多方的碰撞,也極易讓性格受到扭曲。但派翠克以近乎水的柔性詮釋了他的生命過程,這正是本片的精華所在。
派翠克似乎是為了尋找母親而存在;但最終見到母親時他反而放棄相認的機會。他常唱的一段歌詞:「我的身體,我的遭遇,都是老天爺的玩笑嗎?無所謂!即使離不開這一切,我還是能靠自己的想像飛上天,我要去冥王星吃早餐!」
這段話呼應了一個目標的所在,冥王星是最遠,最冷的地方,派翠克認為到達那個地方必定是心靈有所安頓的所在,就像一名旅人到達目的地後,經過一夜的休息,然後心情愉悅地在第二天享受他的早餐。這是身為孤兒的渴望,也是派翠克不讓自己掉入自艾自怨深淵的應對方式。而這種生命的型態使得派翠克成功地詮釋了一份人的另類特質,基於親情的調性,最終在影片結束前,很少人會不認同派翠克的思惟面向的。
派翠克以放任的態度去釋放自己的愛;也以相同的方式接受別人的愛。雖然經歷了無盡的風霜淒苦;但卻也讓他有了試煉。而這些體悟自然也會薰染了周遭的人。他的父親絕對是受到他的啟發而明白了自己位階的真義。神職人員一時的貪慾並非是十惡不赦,畢竟他也是活在真實世界中的人啊!七情六慾既是十八界的必然接觸與共融,人便無法完全脫離這些誘惑,只是依仗著戒律的律己,讓這些慾望逐漸地淡薄。火災過後,神父不會追究是誰放火燒了教堂,他只撿起法器在胸前畫了十字。不管神父過去如何,當下他已回到了上帝的身邊。而這一切都是由派翠克努力活在世上而帶給他的認同與啟示。
派翠克永遠努力地活在他的幻想之中,由於幻想是美好的,自然也帶動了真情與微笑。就算被英軍抓入牢中而刑求,他依然秉持一貫的態度。水的柔性讓剛烈如火的刑警也不得不屈服。
派翠克受到的啟發是一羣「邊境騎士」,這些人看似莽撞但卻充滿哲理。過去與未來的臨界點其實就在當下,過往已矣不可追;未來幾度難推測,似乎只有低頭面對的腳下才是踏實所在。於是派翠克不再受制於自身的桎梏,身在倫敦不曾謀面的母之容顏,雖然只有粗略的印象,但這變成派翠克追索的重心,基於這份情懷,他以愛作為應對基調。誠如他回到教堂之際與神父有了父子的交集,而這時的「父親」已經成了雙關語,但這並不影響派翠克善良的心靈與本質。
「冥」片的背景放置在一九七0年代的北愛爾蘭,政治的背景是必然會被考量進去的,但這個苦澀的題材卻被拍得輕描淡寫而又劇力萬鈞,由派翠克的主觀鏡頭讓觀眾亦輕易地游離其中,也許略顯無厘頭,但令人欣慰地嗅岀和解的味道。
派翠克在舞廳遇上的爆炸,他關心的是自己的絲襪破了,這是多麼令人讚嘆的赤子之心,而這個情懷的延續便溶解了警方的刑求畫面,也順利地解釋了這段情節的轉折。甚至最後警察還擔心他會在暗街遇害,焦急地為派翠克尋得一個棲居的所在,在這兒派翠克與神父隔著玻璃對話,像是一場告解,但這個節骨眼,觀眾是很難分出誰才是真正的告解者。
派翠克也喜歡表演生活,畢竟透過舞台亮麗的呈現,才能讓派翠克找到自我,從而展現隱藏在外表軀殼深處的女性因子。
或許是基於同樣「女人」的心境,派翠克透過神父告知,他終於找到親生的母親。之前自我塑造的想像也許比真實的人有了落差,但這絕對不是派翠克不願相認的原因。應該是一種同是「女」性的深思與顧慮吧?!已經完成的一個家,在派翠克介入之後必然得再度面臨分崩離析。這絕非是派翠克所樂見的。
派翠克終於到達了冥王星,但他卻沒有留下來吃早餐。因為此刻冥王星又變成了當下的所在,而另一個冥王星正在遙遠的所在向他招手呢!於是派翠克的眼前不再有任何的阻隔,而他的愛更加壯大到查莉以及她肚中的嬰兒。在查莉的男友遭受同志槍決後,派翠克便頂替了查莉身旁一個位階。而這段情節也對政治有了不同凡響的著墨,相較於派翠克在孩子尚未生下之前就買了許多嬰兒用品來對應,觀眾的感受就更加鮮明了。
也許派翠克在某種情境中是被放大的,但唯有如此才能讓觀眾更快地接受他,也許派翠克不符合一般的傳統關念,但不能否認他的樂觀與進取,從而為自己編織的神奇美夢,都會讓觀眾想找個機會陪他在冥王星上吃早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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