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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27日 星期六

玩真的(The Girl on the Bridge)

導演:派粹西‧拉康提(Patrice Leconte)
演員:丹尼爾‧奧圖(Daniel Auteuil)
   凡妮莎‧帕哈迪(Vanessa Paradis)
法國 / 1999年 /  90分鐘

原名「橋上的女孩」雖以黑白來呈現,但反而增添一股悲滄苦澀的情懷,在冷冽的刀鋒中窺見了情慾的約制與壓抑的感情…

◎ 劇情簡介     

  已經二十二歲但似乎一直走霉運的艾蒂決定不想再活了,她選擇在一座鐵橋想一躍而下,但遲遲下不了決定。此時來了一名叫蓋伯的男子,他語帶諷刺地揶揄她,沒想到艾蒂竟然一躍而下,而蓋伯也跳下河中救了她。

  兩人同時被送到醫院時還相互鬥嘴,不顧醫護人員的勸慰竟離開醫院。此時蓋伯才表明他是一名失意的飛刀手,只因「人體刀靶」一個個離去,而使他陷入困境中。蓋伯認為艾蒂既然想尋死,不妨當他的刀靶,說不定兩人可以大撈一筆。

  蓋伯花了所有的錢為艾蒂重新造型與治裝。在趕往一家賭場旅館後,節目主持人卻拒絕讓他排上節目。蓋伯竟然以「盲目」飛刀為賭注,這才獲得首肯。

  艾蒂被綁在刀靶木板上,然後再蓋上一層白布,蓋伯調勻呼吸一連串的飛刀射在艾蒂的身體周遭,成功地獲得滿堂采。於是兩人就繼續合作,至各地賭場表演,蓋伯至甚至運用「念力」要艾蒂到賭場下注,果然也贏了不少錢。

  艾蒂的缺點是一見到男人就會有投入他懷抱的慾望,蓋伯看在眼裡,但始終不置可否。終於在一次遊輪上的表演時,艾蒂與一名剛結婚的希臘人看對了眼,竟然毫不猶豫與希臘人搭小船離去。

  失去「刀靶」的蓋伯為了表演,不得不說服正要跳海的希臘人太太成了刀靶,但因心情煩亂,最後一刀竟然射中她的大腿。受傷的希臘人太太在土耳其上岸後被送往醫院,而蓋伯也再度失去工作而浪跡在土耳其;沮喪落魄的蓋伯甚至淪為揹廣告牌的「三明治人」。

  而艾蒂與希臘人的小船被希臘的直昇機搭救,但一上岸希臘人又對女軍官搭訕了,艾蒂只好到土耳其找蓋伯。蓋伯在土耳其一籌莫展,他突然想起那個晚上在橋上遇見欲跳水自殺的艾蒂,事實上他自己也是要從橋上跳水自殺。於是蓋伯找到了一座橋,慢慢爬過了欄桿,正欲往下跳時,艾蒂出現了。

  這一回兩人的位置相反,蓋伯告訴艾蒂他搞砸了所有的事,而艾蒂溫柔地牽住他的手,深情地告訴蓋伯不管他到什麼地方,她將永遠是他的刀靶。 

劇情分析

  原名「橋上的女孩」雖以黑白來呈現,但反而增添一股悲滄苦澀的情懷,在冷冽的刀鋒中窺見了情慾的約制與壓抑的感情。

  蓋伯在橋上遇見正欲跳水自殺的艾蒂,事實上蓋伯也是到橋上自殺的。蓋伯的工作是飛刀特技,由於刀靶是活人,這將牽動兩者的心靈互動,如果飛刀手面對是沒有生命的飛刀靶,他將會沒有壓力地展現絕學,但如果是活人當刀靶,難免會有了顧忌,尤其當刀靶與飛刀手有了「感情」之後,表演將會大打折扣。這一點正是蓋伯的致命傷,也是他身為飛刀手最大的窘境。

  蓋伯的刀靶一再更換有很多的理由,刀靶無法承受隨時喪命的壓力是其一;但蓋伯本身的心情變化才是重要的關鍵。如果雙方有了感情的互動,蓋伯的定力與念力絕對會開始動搖。而這種玩命的特技是不能有絲毫偏差與失誤的。反過來說,飛刀手與刀靶沒有感情牽扯,他可以毫無顧忌地拋出飛刀。嚴格地說,蓋伯選擇了這個行業,早已註定了是個情感悲劇的角色。

  當艾蒂答應當「刀靶」時,蓋伯急急花費所有替她治裝,但賭場排秀的經紀人不答應讓他上場,狗急跳牆的蓋伯不得已答應「盲目」飛刀的表演才獲得演出機會。這場表演之所以成功,是因為蓋伯剛認識艾蒂;而艾蒂本來想尋死,兩人似手對這項「死亡的表演」有種置身度外的感覺,也正因為如此,在沒有負擔的狀況下,演出才能如此成功而大受歡迎。

  蓋伯並非沒有情感之人,但因為他所有的思惟動念全部貫通在刀鋒上,他的情慾早已轉化為支支冷冽的飛刀。油輪上的表演適度地詮釋了蓋伯與艾蒂的慾望互動。支支入木的刀聲與艾蒂扭轉身腰的呻吟快感,成就了江湖男女的一場「意象交媾」。

  蓋伯發覺自己逐漸愛上艾蒂時,卻不能有所表現,甚至他得容忍艾蒂無法脫離男人懷抱的惡習。對於蓋伯而言這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但縱然如此,艾蒂還是離他而去了。

  蓋伯說服被希臘人拋棄的新娘當刀靶,但他的心已經亂了,最後一刀果然失手射中了她的大腿。於是蓋伯又失業了;其實真正讓蓋伯失手的是思念艾蒂的心。當情感攀滿心靈之際,蓋伯已被這種甜美的激素所迷醉,而瞬間的失去,猶似碎瓶汁濺地令人愕然失神。失手的那一刀不僅刺中女人的大腿;也著實地刺中蓋伯自己的胸口。

  蓋伯似乎具有一種特殊而令人難解的意念力,在賭場中憑其念力可大贏特贏;甚至當他流落在土耳其街頭,而艾蒂浪跡在希臘的雅典之際,兩人在意識思惟中不時取得頻率的共鳴。也因為如此,艾蒂才有線索到土耳其,甚至最終在橋上尋獲蓋伯。這種念力與飛刀手的表演有著緊密的關連。在武術上所謂「後發先至」、「意到氣到」都是將意識思惟凝聚鍛鍊至滴水不漏的完整呈現,在內外均能了然掌控下,飛刀必能隨「意念」落在定點上。久而久之,飛刀手的意念會比平常人更為強烈,當然也就不足為奇了。

  艾蒂每見到一個男人似乎都有被擁抱的慾望,也許這是先天的某種症候,但也可以說生命坎坷的艾蒂從小缺乏安定與安全之感,而渾厚與溫暖的體溫可以暫時令她獲得一種滿足與感動;但也因為如此,她反而必須在一再的更替中掉入疏離的不安中。這一點的生命型態與蓋伯是相同而彼此呼應的,也就是說這兩人在深層的意識思惟中有著相同的頻率激素。

  飛刀手與刀靶之間還具備「信任」的條件,而這個要素絕對超越任何感情互動的。一對夫妻或至友若缺乏信任的基礎,只是在彼此應對中容易出現誤會而喪失交集;但飛刀手與刀靶之間缺乏互信的結果,是瞬間奪命的悲劇。這是蓋伯與艾蒂的天生宿命,但卻也是他們生命最引人動容之處。

  蓋伯第一次見到艾蒂在橋上欲跳河自盡,但片尾卻反過來是蓋伯欲從橋上跳下自殺。這不僅僅是巧合,而是編導巧妙的構思與安排。「首尾呼應」的劇情,使得這部影片讓人更加感動與回味。

  然而當蓋伯與艾蒂繼續在世界各地演出時,不禁令人懷疑蓋伯在面對深愛的艾蒂時,是否會躭心「失手」的時候?雖然艾蒂告訴蓋伯說:無論他到那裡,她總會等著他的飛刀。在戲劇的結論中,編導為我們引導了喜劇樂觀的未來;但在現實的觀點中,蓋伯與艾蒂的「江湖路」才正要開始接受測試呢!

  然而導演選擇了這個橋上作為故事的句點,已經很清楚地告訴我們「愛情」才是這齣戲的主軸力道,而飛刀只是故事事件的表徵罷了。

  在生命的歷程中繞了一大圈後,兩人才發現彼此正如從一座橋又回到另一座橋上一樣,只是兩座橋上的兩種心靈體悟是截然不同的。生命的體悟常因外緣的不同而使得過程有些差異,但最終的真相答案卻是一樣。

  「玩」片提供了電影的許多條件與要素;也提供了追索試鍊的一次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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