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佩卓‧阿莫多瓦(Pedro Almodóvar)
主演:艾卓安娜‧烏加特(Adriana Ugarte)
艾瑪‧蘇瓦瑞(Emma Suárez)
西班牙 / 2016年 / 96分 / 輔導級
禮讚:哥雅獎最佳女主角
金棕櫚獎、哥雅獎最佳影片、哥雅獎最佳導演
女兒在18歲那年離家出走,從此音訊全無。一轉眼12個年頭過去,某天,茱 ...
◎ 劇情簡介
茱麗葉原本與男友羅倫佐預備搬到葡萄牙,但在半路卻遇上女兒以前極為要好的女友貝雅。貝雅告知她曾在瑞士遇見安妮塔(安提亞),同時她也已經是二男一女的母親了。
原來女兒安妮塔在多年前去一處靈修之地,一個月之後便失去蹤影,靈修的負責人說她有義務要隱瞞安妮塔的去處,故不便告知。憤怒的茱麗葉連等三個安妮塔的生日,均不見她的蹤影。從此,她便開始毀去她與女兒之間的任何相片與用具。
一直聽到女兒住在瑞士,她才想起這一生中從不曾與女兒有過深入交談她的過去,於是她放棄與羅倫佐去葡萄牙的計劃,並搬出現在的住處,搬到以前養育女兒安妮塔的公寓,因為這起碼會是女兒記住的記憶。
茱麗葉開始把一些相片重新組合,也以一本新本子開始自述回憶她如何認識安妮塔的父親佐安。茱麗葉在搭火車時25歲,一名戴眼鏡的中年人來搭訕,但茱麗葉逃到餐車認識了佐安,而不久火車撞死了那名戴眼鏡的中年人,為此茱麗葉非常不安,半夜與佐安發生了關係。
佐安的妻子安娜已經臥病五年,佐安寫信給茱麗葉,希望能很快在他海邊的屋子見到她,茱麗葉立刻趕了過去,佣人瑪莉安表示他去另一個地方,要到第二天才回來,沒想到茱麗葉真的等到天亮,佐安回來立刻與茱麗葉親熱一番。
其實佐安是個漁夫,但在當地也與一名女藝術家艾娃有染,但也只是性愛關係。茱麗葉終於生下安妮塔,並帶回去給外公山謬與外婆莎拉看,但莎拉罹患帕金森氏症,山謬則趁機與年輕女佣珊娜有不尋常的關係,這使得茱麗葉相當不舒服。
佐安在手臂上刺青A.J.這是她與女兒的縮字,但瑪莉安辭職前卻告知佐安與艾娃的姦情,在她責問下,佐安負氣地開船外出,而當晚海象驟變,佐安葬身海底。或許受了這打擊,安妮塔才離家出走。經過等待,終於等到安妮塔的來信,她的長子在九歲時溺斃,這使她了解親人亡故時的悲傷,於是羅倫佐載著茱麗葉,按地址開車前往瑞士,為的是見安妮塔一面。
◎ 劇情分析
阿莫多瓦是廿世紀末西班牙嶄露頭角的國際大導演之一,其中令人懷念的是「悄悄告訴她」這部影片也曾獲得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劇本。
早期作品「我的母親」談論的是性別問題,當然也獲得了某種程度的共鳴。但近幾年台灣甚少進他的影片,也許是在試圖變化中,出現一些磨合上面的問題。就以「沉默茱麗葉」這部影片為例,在許多影展中不斷地提名,但最終幾乎都沒得獎。
先拋開以得獎來論斷一部影片的不當方式,純粹以觀影的經驗來評論,這部影片的水平,並沒有像阿莫多瓦過去所賦予影片的特質與調性,也就是從結構來看,其實也是相當零散的。
茱麗葉在廿五歲時認識了丈夫佐安,在火車上發生關係而懷了女兒安妮塔。大人的世界,小孩似乎無權過問,但她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突然從靈修中心前往瑞士,唯一可以解釋的,應該就是在之前得知父親的死亡。
死亡對一般人而言,都是困頓而無助的,何況是對一般的年輕人,唯一的方法,便是以逃離的方式,遠離這些無解的難題。安妮塔的行為,其實還是令人難解,但這個議題,應該是導演要極力發揮的時刻,可惜阿莫多瓦似乎尚欠缺這方面的哲學厚度,於是強力勉而為之,不免就損及結構的完整。
其實本劇幾乎以四分之三的篇幅來回憶,而回憶前的茱麗葉,與回憶中的茱麗葉,也未見多大的轉變,只因聽了女兒的好友之言,謂曾在瑞士見到安妮塔,此時原已將女兒拋之腦後的茱麗葉,似乎突然醒來一般。
這樣的差異性,是戲劇美學中的一項重要的呈現,也就是創作者能藉此發展更多的戲劇情節甚至衝突,但這一點在本劇中是看不到任何設計的。
在回憶中,戲劇重心放在茱麗葉廿五歲時,在車上遇見一名執意自殺的中年人,茱麗葉以為對方會有任何企圖,急急忙忙躲到餐車。也因此在餐車中才認識了她的真命天子佐安。
事實上,茱麗葉在那名中年人自殺後相當內疚,這名行李中連一項物品都沒沒有的人,表明了死意甚堅,而在他死亡之前只想找個人聊聊,也許在談話中,會勾起他無限的生機,從而拯救了他的性命,但這也都是猜測而已,但茱麗葉在廿五歲時面臨了第一次的死亡經驗。
這件事是否可以對應,她女兒安妮塔面對父親佐安的死亡呢?也許可以,但卻沒有異同的對比或類比性,因此在戲劇學上便顯得有氣無力了。
茱麗葉的回憶中,其實還是遇到感情上的糾葛,在火車上的一次做愛,卻讓她直接懷了孕,因此當佐安來信邀她去海邊的房子住下時,茱麗葉毫不猶豫地前往,但卻也在這漁港中,發現佐安還有一名藝術家女友艾娃。
這樣的男女關係,茱麗葉應該是可以想像得到的,但她已懷了孕,也順利當上佐安的妻子,女佣瑪莉安是名長舌婦,她將艾娃與佐安的關係說得很清楚,並不希望茱麗葉去學校教書,她認為一名家庭主婦就該全力以赴去照顧家庭。
茱麗葉與佐安的討論是有趣的,也許佐安與艾娃的男歡女愛,是被社會逐漸容許的,猶如佐安所言,他只是三不五時找艾娃做一次愛,但這卻未曾涉及男女的愛情。茱麗葉心情當然不會好到哪兒,但卻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中,這樣的處理方式,其實是值得我們深思的。
戲劇中延展出茱麗葉的父母這一條線,原本是要帶外孫回去的,但卻發現母親早已罹患帕金森氏症;而老當益壯的父親,卻與女佣珊娜有了火花。也許沒有人有權利指責山謬,畢竟在老年之際,旁邊有一名青春少女的陪伴,這樣的感受一定讓他相當興奮的。
但從女兒茱麗葉的角度來看,真是情何以堪?因為出門時,總會將母親鎖在房間,美其名是不讓莎拉亂跑,以免衍生出其他的事端。這條線雖然與主線沒有多大的聯結,但也透發老人「第二春」的現象,只是莎拉雖躺在床上,但此舉是對莎拉甚至茱麗葉的不尊重。
雖說茱麗葉沒有對佐安提出嚴苛的指責,而艾娃的反應較模糊,也許這正是藝術家的特質。而佐安反而負氣地出海,突然轉壞的海象使得佐安葬身海底。
這次的死亡帶給安妮塔近乎萬劫不復,於是她採用逃避的方式,從此再也不曾跟茱麗葉聯繫。但這樣的行為卻是相當不合理的,心靈受傷無論跑到何處,都無法卸掉精神的苦痛,何況將逃避的痛苦也轉嫁到母親身上,這一點就很難讓人苟同。
安妮塔唯一合理的解釋,應該是茱麗葉為了艾娃的事,逼得佐安自己走向死神?但似乎連溝通都不曾,就使性子跑到瑞士,直到她生了三個孩子,而當九歲的大兒子溺斃時,安妮塔終於因為面對死亡,而對生命有了新的體認,而茱麗葉的期待也是一種賭博,而最終她押對了寶,於是才有了瑞士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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