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哈維爾.巴登(Javier Bardem)
西班牙 / 2010年 / 148分鐘 / 輔導級
禮讚:2011美國奧斯卡 雙料提名:最佳男主角最佳外語片
2011西班牙最高電影獎哥雅獎 最佳男主角
鄔巴斯為一名深愛著孩子的單親爸爸,並且努力 ...
◎ 劇情簡介
鄔斯巴一直在仲介非洲人與中國人偷渡到西班牙,以便讓地下工廠有廉價勞工可以使用。而他則盡力地為這些人安排工作,但卻也從中賺取了佣金。鄔斯巴還有一種天賦,他能與亡靈溝通並將取得的訊息告訴亡者家屬,以免家屬造成遺憾。
然而鄔斯巴也有自己本身的困擾,他的妻子瑪蘭布拉是個躁鬱症患者,甚至濫交、吸毒及酗酒。鄔斯巴雖取得孩子的監護權,但當他在醫院檢查出自己有腎臟癌之後,不得不又帶兒子馬提歐與女兒安娜去找瑪蘭布拉,只是瑪蘭布拉還是無法好好照顧這一對兒女。
開仿冒工廠的中國人阿海雖然有家人同住,但一名男同志立偉不斷引誘他,阿海很多決定都附和著他,但也使得這些偷渡客被壓榨得更厲害。而為了能讓非洲裔的偷渡客在街上賣仿冒品,鄔斯巴賄賂了一名警方的人,但風聲若緊,警方依然下手抓人。鄔斯巴為了黑人艾克溫與警方有了衝突,也被逮入警局內。幸好其兄帝竇出錢保釋他出來。而帝竇表示父親的靈骨塔會被拆除蓋大樓,因此將父親骨灰火化他葬後會有一筆收入,屆時再由那筆錢扣除。
鄔斯巴去買了六個較廉價的電暖器,沒想到這些電暖器出了問題,讓二十五名黑工一夜之間全死了,其中一名莉莉常替鄔斯巴照顧兒女,沒想到連同她女兒小莉也死了。而阿海聽從立偉的建議,把全部屍體丟在離海岸三百公尺的地方,但事後又出賣阿海,導致阿海的家人全部被逮入監獄。
鄔斯巴發現妻子瑪蘭布拉竟然與帝竇有染,當他去找哥哥時,瑪蘭布拉全身裸體躺在床上,而此刻鄔斯巴確定應送妻子入療養院,不得已只好將艾克溫的妻子伊荷接來家中,並給她將近一年的房租,只希望伊荷能照顧他的二名孩子。但伊荷認為西班牙絕對不是她住的地方,原本她想要回塞內加爾,但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鄔斯巴癌症發作了,他將母親留給他的戒指交給女兒安娜,然後在彌留之際見到了不曾謀面的年輕父親,兩人在雪地上抽著菸,年輕的父親要帶鄔斯巴去一個他從不曾去過的地方。
◎ 劇情分析
阿利安卓.崗札雷.伊納利圖這位導演依循著過去的電影風格如「靈魂的重量」、「火線交錯」,繼續呈現時空交錯甚至多現併現的戲劇結構。「最後的美麗」應該可以算是導演最「中規中矩」的線性敘述了,但因放置的線還不算少,所以還是讓很多影迷必須花費更多的心神,否則真正要理解到劇中的意旨,還是有些困難的。
鄔斯巴是徹底的悲劇人物,但這是整個社會的氛圍帶來的。這包括上一代的專橫統治者,使得他的父親年紀輕輕就必須遠走他鄉。套一句台灣的術語,他是反政府的極端份子的下一代。雖然時局已經有所變遷,但他並不是政府的官員;也不是富二代,而在這種上不上,下不下的位階中,他的生命形態的尷尬也就可想而知地成形了。
鄔斯巴的妻子有躁鬱症,雖然育有一女一子,但依然婚姻無法圓滿,但擁有孩子的監護權反而為鄔斯巴帶來更多的困擾。妻子的躁鬱一度進入療養院,但出院後她卻以濫交酗酒當作生活的一部份,於是焦頭爛耳的鄔斯巴為了不讓自己兒子每天被不同的男人叫起床,只好把孩子寄放在中國偷渡客莉莉家中。
仲介偷渡客是鄔斯巴最主要的工作,但他卻秉持著人道精神,不僅為這些黑工爭取應有的工資,甚至也會替他們向警方打點。當然這也是他獲取利潤的方式之一,於是鄔斯巴有時也並不太清楚自己在這個社會的定位。或者說他根本就是一個角色錯亂的人。
編導將鄔斯巴界定在另一個有趣的角色中,他能探知亡靈的心意並與之溝通。但這似乎也是兩極化的。一名渴望知道小兒子生前的想法,就緊追著鄔斯巴詢問,鄔斯巴據實以告並告知孩子偷的手錶之藏匿處,於是這個父親就獲得了無比的欣慰。但另外有人則抱著遲疑與責備的態度,質疑他真正的動機與企圖。
事情總會有兩種不同的層面,端看你自己的立足點,以偷渡客而言,鄔斯巴是他們的救贖;但若從正面的角度來批判,鄔斯巴的角色就值得懷疑了。這從他回家與兩名孩子吃飯時就可看出端倪,明明是簡單的食物,但卻讓兒女講出心中想吃的,然後幻想地咀嚼。面對兒子不斷地踢著桌子,他也憤怒地立刻要他回房。
其實鄔斯巴是極端矛盾的,他極力地在這世上兼顧許多人,但這個社會回應他的竟然都是混雜難堪,老天更開了他一個玩笑-他得了腎臟癌,已經到了血尿的末期階段,於是他的生命起了更大的變化,明知道日子所剩不多,他面對死亡當然心有不甘,但有誰能替他解決死亡的難題呢?
死亡並不是結束,因為生命有很長的路會持續下去,縱然了解這些道理,心中還是無法篤定。何況他自認有那麼多的人需要他仲介媒合,重要的是在彼此雙方都必須由他作一種生態的平衡,但他忽略了,他並非是這個世界的中心,有時事情迫於無奈時就會起了極大的變化。於是警界的人突然無預警的搜捕,從塞內加爾來的非洲人大部份被逮後遞解出境。
鄔斯巴極力抗拒,甚至與警方衝突而入獄,但這一切於事無補。當哥哥帝竇保釋他出來後,他似乎也只能默認這一切,非洲的好友艾克溫始終相信他,但這反而讓鄔斯巴陷入更多的焦躁與自責。
在生命逐漸面對死亡之際,鄔斯巴唯一能交託的人竟然是因丈夫被驅逐出境而想回去塞內加爾的伊荷。伊荷帶著鄔斯巴的兩名孩子到學校上課,雖然是極端不協調的畫面,但兩名孩子也慢慢接納了這個事實。伊荷倒是認知相當清楚的人,她認為就算一輩子在西班牙也無法擁有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但丈夫艾克溫可不這麼想,他認為就算危險與艱苦,總是一種希望。
伊荷在鄔斯巴交給她許多錢後,其實也有離去的念頭,但似乎在歷經一番天人交戰之後,尤其在鄔斯巴即將去世的前夕,伊荷的選擇似乎也是導演刻意併置的人性呼應,最起碼也回應了鄔斯巴良善的一面。
阿海這名中國人與他的親密友人的同志愛,似乎只是增添更混亂的多線,唯一能詮釋的是阿海迷戀著立偉,所以很多事的決斷都聽立偉的。只是這名秀氣的中國人是一名善於剝削同胞的人渣,這也讓鄔斯巴對阿海有了不滿,但阿海也只能多塞一些錢給鄔斯巴。而鄔斯巴為了改善這些中國偷渡客的環境,將錢去買了幾部暖爐,沒想到為了省錢買了劣質品,導致二十五人全數在一夜間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鄔斯巴為此相當懊惱自責,也許這是一場意外,但他的良心卻永遠無法原諒自己,這當然使得鄔斯巴在當下更無法妥善來檢視生命自我。尤其當他又發現自己哥哥與瑪蘭布拉有染,他幾乎發現自己此生是個完全失敗的人。
片頭片尾父子相見的戲是一種意象的詮釋,因為這兒只有一望無盡的樹林與白雪,這與吵雜的生命環境應該算得上救贖。而「大海」的聲音變成每個生命的嚮往,正因為遙不可及,於是便顯得神秘而偉大,但這似乎也是屬於各人心中有各自答案的問題。正如年輕的父親帶鄔斯巴去的地方會有什麼呢?那也是一種開放性的議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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