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札維‧多藍( Xavier Dolan)
路易‧卡瑞(Louis Garrel)
加拿大 / 2009年 / 96分鐘 / 保護級
禮讚:代表加拿大角逐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坎城影展導演雙周歐洲藝術獎、年輕視野獎、SACD獎
溫哥華影展 最佳加拿大電影
法國凱薩獎 最佳影片提名
法國盧米埃影展 最佳法語電影、最佳觀眾票選獎
原來愛也參和著恨,一段相愛相殺的母子關係,該如何找到最初單純的美好?…
◎ 劇情簡介
宇柏是高二的學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看母親香黛兒什麼都不順眼,譬如吃東西嘴唇兩邊沾奶油;開車邊擦口紅。這使得他在學校寫問卷時竟填寫母親已經死亡。當母親知道真相後,生氣地到學校責問,這使得母子關係又更加緊張。
老師茱莉特別請他吃飯,也向宇柏表示她也曾受不了她的父親。宇柏決定向母親示好,以便能夠搬到外面公寓住,母親不置可否,但第二天宇柏與同學安東尼去看房子回來後卻又否定了搬出的計劃,於是母子衝突更烈。
宇柏再度展現善意,主動作早餐、打掃屋內也洗碗煮義大利麵,但母親卻忙著與朋友去作室內日光浴。而在這個場合中母親遇上了安東尼的母親,這才知道兩人在一起的同志情已經有一段時日。母親回來與宇柏在車上吵架,宇柏無處可去,只好去投靠茱莉。茱莉雖明知違法,但依然收留了他一晚。
宇柏終於等到父親來電,但應約而去時竟發現母親也在場,父母決定將他送往寄宿學校,而同時茱莉也將宇柏的繪畫作品寄去參加「明日作家比賽」。臨走茱莉送他一本繆塞的詩集,其中有一段詩詞:「我的母親,我向你坦承,虛偽世界的暗礁,撞開了我那葉脆弱的扁舟,我願以所有幸福來換取母親的溫柔」。
宇柏在寄宿學校的作文題目竟然是:「我殺了我媽媽」,同時他也與新同學艾瑞克去夜店,雖然吃了安非他命,但卻拒絕了艾瑞克的勾引。當夜宇柏吃了藥,但卻跑回去向母親大聲傾吐怨言。
但更令宇柏憤怒的是學校又寄來下學期上課的通知單,宇柏認為父母無權過問他的私生活,母親終於忍不住坦言她知道宇柏與安東尼的事,而且是安東尼的母親告訴她的,宇柏目瞪口呆,但回學校時卻也因為行為特異而遭同學毆打。
宇柏終於逃學了,是安東尼去載他的,學校打電話給母親,母親終於大發雷霆,斥責學校的校長,但事後她冷靜下來之後似乎也必須重新去檢視這所有的一切,也必須正視她與兒子的關係。
◎ 劇情分析
青少年的階段是既尷尬又好奇但卻又四處遇到挫折的年齡,有位知名的作家就曾說,若人生的階段可以選擇,她寧願跳過青少年這個階段。
單親家庭也許也是造成青少年心靈困頓的原因之一,但這並非是絕對的,許多雙親家庭也都存在著青少年的問題,若欲追根究底,或許是因為即將揮別童年但卻又不知如何成為成年人的焦躁與不安吧?!
許宇柏的母親不是高水平的出身,與其他的家長相較不免讓宇柏感到什麼都不對勁,吃早餐奶油沾了嘴唇兩邊;邊開車邊擦口紅…。宇柏似乎沒有批評的餘地,於是他只能以咆哮憤怒來表現,甚至他想在外租房子,他以為只要避開母親,他就是獨立的個體了。但別忘了,在外居住的一切開銷都還是得來自外婆留下的資產。
宇柏真的只是如此地膚淺嗎?其實應該不盡然,他有同志的密友,卻不屑跟母親明說,在他眼中只有他的見地才是正確的,大人所有一切的行為表現都是過時而愚蠢的。宇柏的心靈迅速地向外擴展,他甚至想像涵蓋了世界的一切,但事實上這在現實中是有極大的落差,只是宇柏的位階與角落永遠也無法明澈的。
父母親的生活或許不為青少年所認同,但他們卻是經歷過生活的各種試煉才站穩此刻的地步,生命中應該有的撿擇與丟捨早已在掙扎的過程中有過抉擇。要再更上一層樓,恐怕力有未逮;但卻也不至於讓生命繼續萎頓,於是便天天過著如此這般的所謂「生活」。
青少年的心量是無限量的,他們有太多的理想,甚至會將養育他的父母當作未來理想的絆腳石,從而在思維中認定父母對他的不信任、不理解,於是所謂的叛逆便自然形成了。
究竟是青少年叛逆了父母?或是父母叛逆了青少年?這雖然是從兩個不同層面來思考,但卻是我們都不得不該面對的面向。
香黛兒不管她是否是兒子心目中極具水準的母親,但她獨自將孩子拉拔長大卻是不爭的事實。在宇柏四歲左右母子關係是相當融洽的,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母子關係漸行漸遠,這之間的關鍵變化在於宇柏開始在現實社會中懂得如何作善惡分辨,既有了分辨便有了抉擇,而這一切都將促動心念的變化,而這些不知不覺中的轉換也使得母子兩個心漸行漸遠而不知。
事實上宇柏對這種感覺上的落差也是相當惶恐不安的,但他說不出個所以然,因此唯一的反應便是大聲地數落與反擊,藉此讓自己以為佔了上風並掩飾心中的忐忑不安。而香黛兒以母親的角度自然是以忍讓為前提,只是偶而在忍無可忍之下才會重話出口,於是所謂的「代溝」就這樣產生了。
香黛兒從安東尼的母親知道宇柏與安東尼的同志關係,她相當不以為然的是兒子竟然不曾告訴她這件事,從安東尼母親口中得知讓她相當不是滋味。同志議題慢慢變成大家都能接受的現象,這是比較十多年前的影片有極大差異之處。縱然如此香黛兒還是聯絡前夫,兩人設法將宇柏送入寄宿學校。
問題是寄宿學校的同志議題更多,這應該是香黛兒夫妻始料未及的。本片將激情世代的同志性愛結合了滴彩畫的美學觀點,確實也帶給影片截然不同的呈現,這也是相當難能可貴的。
本片的編劇十六歲時便把自身的經歷寫成這齣劇本,在他十九歲時更自導自演,這應該是少數天才型的戲劇人才,而他提供的素材恰確地表現了當代的青少年真正的思維,這是在觀賞本片之餘,也應該多花一點心神著墨在這個區塊的訊息。
宇柏的母親與安東尼的母親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人,她們對待下一代的教養方式自然完全不一樣。其實每個孩子的成長過程應該都有屬於他們自身的「天命」,或許在這些過往當中不免跌跌撞撞,但有一點是當家長必須注意的,那就是除了應有的適度關懷,必須學會尊重孩子的自我決定。
父母為孩子的抉擇大部分來自過去自己的經驗,因為這是透過經驗而體認出最安全最妥當的方向,但問題是這並非是對孩子最正確的抉擇。每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取代他,而他自身的選擇也將由他自我發展出一條獨特的道路。
美國當代滴彩畫大師Jackson
Pollack的畫風在本片似乎有了隱喻與象徵的詮釋,隨意地揮灑色彩是一種不經意的促成,隨機而成的顏色組合便成了一個世界,這豈不正是青少年心中的呢喃或吶喊?也許成年人的世界離他們尚是如此遙遠,但他們的心靈卻又渴望自我作主,在矛盾、徬徨與不安中,他們很努力地展現了屬於自身的色彩,不管你喜不喜歡,這都是一種生命的詮釋。
「聽」片代表加拿大參加二O一O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也在坎城影展中拿下三座獎項,這是相當難得的成就,尤其當你獲知當年拍此片時,導演只有十九歲,你就不得不更加驚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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