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米爾.法洛克.漢生麥恩(Mir Farrokh Hashemian)
芭哈兒.絲迪吉(Bahare Sedigi)
伊朗 / 1998年 / 87分鐘
禮讚:1998年蒙特婁影展最佳影片、最佳導演、觀眾票選最佳影片
伊朗國際影展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編劇
1998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阿里參加長跑比賽,只願意得第三名,因為他想要得到第三名的獎品一雙球鞋…
◎ 劇情簡介
阿里拿妹妹莎拉的鞋子去修理,然後到雜貨店前買馬鈴薯,但出來時卻發現鞋子不翼而飛。焦急的阿里四處尋找但始終沒有那雙粉紅色鞋子的蹤影。
為了不讓失業的父親以及臥病在床的母親擔心,阿里把丟掉鞋子的事實告訴妹妹,並將老師給他的獎品一支伸縮原子筆送她,以為道歉。為了不讓妹妹打赤腳去學校,兄妹二人共穿阿里的鞋子。當莎拉放學時立刻跑到相約的巷道內,脫下鞋子給阿里,阿里換了鞋立刻飛奔到學校。縱然如此,鞋子太大的莎拉好幾次將鞋子掉下水溝;也使得阿里天天遲到而遭受訓導主任指責,並欲將他趕出學校,幸好被老師發現而向學校求情,因為阿里是班上三名考試及格的好學生呢!
莎拉在校園中終於發現一位年齡與她相仿的女孩穿著她那雙粉紅色的鞋子。莎拉跟蹤她回家,並告訴阿里,兄妹二人正準備去要回鞋子時,卻發現女孩的父親是個瞎子,善良的阿里和莎拉同時打消了要回鞋子的念頭。但有一天那名女孩換了一雙新鞋,莎拉焦急地問她那雙舊鞋呢?女孩說因為太舊所以丟掉了。莎拉雖然傷心失望,但卻也只能默默承受。在一次莎拉急著跑去與阿里換鞋時,不小心掉了那支伸縮原子筆,正巧被那女孩撿到,女孩將原子筆還給莎拉,莎拉這才更肯定那女孩穿她的鞋子必以為是別人丟棄不要的。
學校發布全省長跑大賽,阿里被吸引了,他不希望得第一名或第二名,他只要得第三名即可,因為第三名獎品就是一雙摩登的球鞋呢!但阿里錯過了選拔賽,他哭著向體育老師求情,老師網開一面,發現他長跑的能耐,遂讓他參加了。
比賽是環湖而跑,阿里始終維持在第三名的領先群,誰知終點前五六人擠成一團,阿里又被絆倒,焦急的他爬起後一股作氣往前衝,卻意外得了第一名。
阿里的獎品不是球鞋,兄妹二人又是一陣失望,所幸他的父親又找到工作了,不但能為兄妹再買一雙鞋,還買了豐盛的菜與家人分享…….。
◎ 賞析
伊朗的電影沒有好萊塢的瑰麗氣派;更不曾標榜任何派別的藝術流派,但始終帶給觀眾一種清新的驚訝。劇本的紮實與深切地洞悉人性應該是最大的原動力。
本劇並不是什麼大成本或大卡司的鉅作,但卻一舉奪得蒙特婁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及觀眾票選最佳影片。在伊朗的國際影展中亦勇奪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及最佳編劇。這應歸功於及編導於一身的馬基麥吉迪。這個故事是他聽一位朋友的真實敘述,然後以六個月的時間編寫出劇本。結局也歷經數度修改,甚至與工作夥伴會商之後才決定的,這個過程是有趣的,在台灣事實上也有許多類似的創作模式。
劇情將視野焦點壓縮在小孩「純真」的世界中,一雙不甚起眼的鞋子就變得沉重起來。丟失鞋子是這部電影的表相;導演要呈現的卻是人性至真至善的互動。事實上台灣在五○年代也處於這種困劣的環境,許多小學生都是打赤腳上學,好不容易買了一雙球鞋,鞋底破了洞,還有人可以修補,現在聽起來似乎像天方夜譚,也難怪有人對「天」劇的批評是太言過其實,他們以為一雙鞋不太可能造成劇中人如此大的壓力。但這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講法,經歷過五○年代的人絕對不會有這種說詞的。另外「天」劇的焦點互動是以赤子之心平行對待的,尤其阿里在自責的前導下又呈現父親的失業與母親的病重,就劇情而言,其壓力是多重而具足的。
故事隱約透露了一種宗教訊息──寬恕。莎拉發現學校一名女學生穿著她的鞋子,她並沒有當場揭發,只有默默地跟蹤她回家,然後要阿里陪她去要回鞋子,但當他們發現女孩的父親是瞎子時,兄妹二人只能默默地承受丟掉鞋子的事實。我們在整部影片中可以發現劇中人物在這方面的同質性,在那個世界中幾乎不曾有過踰越的爭吵,也因為這種令人一新耳目的社會現象,不只讓我們欣賞到好作品;更真切地體驗到伊朗這個國家的生活文化。
「堅持」似乎也是導演努力想傳達的訊息,阿里自從丟掉妹妹的鞋子後,他的願望就是還給妹妹一雙鞋。因此長跑比賽第一名與第二名的豐盛獎品他根本不屑一顧,之所以去參加比賽,是看上第三名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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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球鞋。這種不求勝的反常思維正是這齣戲最吸引人入勝之處,而這一切都來自阿里赤誠的堅持。這種幾乎無法妥協的注目與焦點,神奇地將觀眾帶引進這個堅持中,於是當阿里在賽跑中跌倒,我們替他焦急;當阿里在五人的領先小組中奮力衝到終點所問的話竟是:「我是不是第三名?」時,幾乎是無人不動容的。而引起這麼多的感動,是因為觀眾都掉入編導設定的視野堅持中。
「情」字是人類相當奇特的情緒反應,在任何戲劇或電影似乎都與情字密不可分。阿里與莎拉的兄妹之情,也是相當成功的詮釋與表現。兩人妥協之後,相約在巷口交換鞋子,妹妹為了不讓哥哥遲到,於是考試提早交卷,但好幾次因鞋子太大而掉入水溝,反而使哥哥被學校老師誤會是貪玩而遲到。導演對這個情節不厭其煩地再三呈現,正是將兄妹的包容之情發揮到極致,而這點導演確實是相當成功的。
伊朗的貧富不均也沒逃過導演的批判。阿里隨父親至別墅區替人噴灑驅蟲藥,不但吃了閉門羹,甚至有時會被人當成惡徒。事實上許多小說或電影中我們發現「窮」與善良是一體的;而「富」似乎與「不仁」又分不開了。當然事情絕不是一成不變的,某些時刻總會有一些例外的,阿里和父親遇上了一位好心的老人與小孩,讓父親入內噴灑殺蟲劑,賺了點錢暫渡難關。在這兒的呈現似乎是個脫節的演出,但我們應該可以了解編導企圖心,呈現社會的差異對比,不只是藝術工作者的責任,也是對國家的一份期許。
結局不脫編導第一次的構想──大圓滿。以父親在市場上買了豐盛的菜來涵蓋大圓滿的企圖。這也就是說父親終於找到一項穩定的工作;起碼是獲得一筆可以改善家境(如付房租)的款項,由此推論,當然可以為阿里及莎拉各買一雙新鞋子,這雖然是從最後的鏡頭想像推論的結局,但這不正是編導期望觀眾這樣思維的嗎?人生的「苦」雖然有時只是個階段,但正因為苦還能讓人承受,期待自然就變成觀眾共同的心聲與願望了。
本片的故事是動人的,意圖是明朗而為眾人所樂於接受的。對於這樣一部引起世人注目的影片,我們更應該努力地檢討。期望在不久的將來,台灣也會有這種「石破天驚」的佳作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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