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普拉雄特‧內爾(Prashant Nair)
主演:蘇瑞吉‧夏爾瑪(Suraj Sharma)
普拉提克‧巴巴爾(Prateik Babbar)
印度 / 2016年 / 98分 / 普遍級
禮讚:美國CAAMFest觀眾票選獎
開羅國際影展影評人費比西獎
棕櫚泉國際影展評審特別獎
描述80年代美國夢、劇情悲喜交集,鄉村青年拉瑪對美國充滿嚮往,在獨自前往尋找旅美 ...
◎ 劇情簡介
在印度北方有一個小村吉瓦埔,每個人似乎都非常嚮往美國,烏迪是母親認為最優秀的人才,對於烏迪想去美國的決定當然極力讚同,因為這是全村人的光榮。
沒想到離開半年後,始終沒有烏迪的消息,這使得母親相當失落,不幸的是,父親在這段期間也死了。原本必須由長子用火把點燃木柴焚燒屍體的工作,便落到弟弟拉瑪身上。
同時離開的拉贊不時寫信回來,引得鄉民一陣好奇,但這更增添母親的哀愁。不久終於接到烏迪的信了,只說他在美國一切都非常好,但也都是剪貼一些美國的風景或情境照片。
在父親死亡之後,老闆希望烏迪繼承其工作,但從郵差口中,似乎從一座城市中的巴爾泰這個人,就能得知真相。於是拉瑪也決定要去美國,先到一個港口遇見了故鄉的拉贊,暫時有了棲身之所,而拉瑪在貧困潦倒中偷了一輛腳踏車,開始運送莫汗甜點,在與警衛熟悉後,有時也為他們傳送一些違禁品。
拉瑪知道警衛裡面的老大就是巴爾泰,終於有一日他向警衛提出要求,希望能見到巴爾泰。巴爾泰一見拉瑪知道他想去美國,二話不說開口要二十萬。
拉瑪決定存錢,在這個港口的茶店中,他認識了拉蒂卡,拉蒂卡的父親不斷壓榨她在店中工作,所幸她能力極佳,很多事都能順利解決,只是到了夜晚,父親又藉酒裝瘋吵鬧一陣子後才作罷。
拉瑪與拉蒂卡似乎找到彼此的交集,兩人感情逐漸加溫,而拉瑪表示要去美國似乎也獲得她的共鳴,畢竟那是一個讓人嚮往的世界。
拉瑪的好友拉魯也到這港口來,眾人逐漸知道要去美國是一條遙遠的路。一個晚上拉瑪跟蹤拉贊去一間理髮院,這才發現烏迪並未去美國,而那些信其實都是為了安慰母親而寫的。拉瑪發現若他無法繼續完成哥哥的志願,必定使母親在家鄉蒙羞。而烏迪其實已結婚生子,但他將自己押給巴爾泰並借得二十萬。當烏迪望著一個載著拉瑪的貨櫃被吊上貨輪上,不禁百感交集……。
◎ 劇情分析
安迪沃荷曾經說過一句名言:「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美國」,其實美國只是一個名詞,真正的意思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天堂」。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這是不變的道理。生長在台灣的孩子,實在無法體會,印度落後的村落實際的情境。導演是印裔的法國人,他將曾聽過的笑料放置在電影的橋段上,譬如熱狗當成麵包夾紅蘿蔔,村人困惑馬桶是如何吸出人的大便。
美國的一切,其實已經全部建構在所有的報刊雜誌,揚言去美國的拉瑪,也許感受到太多的期許,於是他不得不選擇走向哥哥未完成的志願,但在這同一時期,他也真正看清楚社會的現實與殘酷。
從電影中,印度人可以感受到美國美好的一切,透過劇情的呈現,情境與心情的轉移中,幾乎發生了印度人集體的潛意識的躁動,好像只要到達美國,一切都會變得美好。這種懸念成為一種共同的信仰,村人只要接到從美國寄來的信,收信人一定倍感光榮,而這份光榮也是屬於全村的人,因為那份訊息來自美國。
其實導演特別安排一場美國太空探險中,最慘痛的一次事件,太空梭在升空不久,便爆炸焚為一堆灰燼。這不僅是預言;同時也呈現了現實的結局。
所有的人雖懷抱著美國夢,但到了這座港口城市後,他們立刻認清了現實,就算能籌得出二十萬,但誰能保證在偷渡過程中不會出事?就算平安到達美國,那麼迎接他的應該是更險惡的現實吧?
烏迪是村中最優秀的青年,長得高大英俊,但他卻是缺乏一種冒險犯難的魄力,在進退失序中,他選擇了留在港口城市,好不容易學得一技之長─理髮,這起碼有了餬口的工具,甚至也由此而娶妻生子。但他就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如果故鄉的人知道他去美國是一場騙局,那他的母親將有何面目活在村中?
也許這是一種社會自卑的陋習,一種喪失文化自信的悲痛。在世運會中美國奪得無數的金牌,但印度這麼龐大的國土與人口卻是掛零。
這是一種輕易的對比,但卻已經徹底擊潰印度人所有的信念,而在失去信念的同時,自然會增加更多的想像與懸念,那怕自己已經深陷在泥淖當中,就像一場永遠輪迴不斷的惡夢,遺憾的是卻很少人能夠自夢中醒來,畢竟如果是惡夢,那起碼還是有夢。
台灣在早期似乎也有相同的美國夢,只要有親戚是在美國唸書就業,其家人也會倍感光榮。但隨著台灣社會的進步,不管經濟或文化似乎已經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美國也早已在簽證方面給予優惠,因為去美國跳機的條件,始終比不上住在台灣好。
許多去美國定居的人,其實也是矛盾的,他們寧可截斷台灣的淵源,企圖在美國成為強國人民。問題是,他們遇上的種族歧視,其實是默默吞淚的,而土生土長的華人被戲稱為「香蕉」更是一大諷刺。很多小孩在美國是拒絕吃米飯的,這正是移民者另類的悲哀。
烏迪是吉瓦埔最早的希望,但他並無法到達美國,因為在港口這座城市他就認清了事實,美國隔著太平洋,不是用走路或牛車就可以到達,在一切條件都不符合的狀況下,烏迪選擇留在這個城市當理髮師。學得一技之長,起碼可以養活他的小家庭,吃不飽但也不至於餓死。
雖然有了暫時的安定,但他卻不敢將真相告知家人,以致錯失父親的死亡,他也失去當長子應該有的責任。也因為如此,家鄉的人才會繼續將光榮罩在他母親身上,若村人知道他並沒有去美國,那母親與家族將會變成被嘲弄的對象。
這種愚蠢的見解與認知,一直普遍存在印度貧窮的鄉下。但這也是一種極度赤貧之下所延伸的生活文化,荒謬主義的「希望」不斷地在每個人身上出生、成長,在失敗後再給予另一個新的希望。
拉瑪在哥哥近乎賣身的條件下,取得二十萬而得以躲在貨櫃偷渡。海洋的行程是一段艱苦的過程,很多偷渡的難民都是死在半路,屍體一拋便在世上了無蹤影。這使得生命變得極為卑微,但這個偷渡原本就是相對冒險的,若能僥倖到達彼岸,其實都還得靠天吃飯。
假設拉瑪能夠偷渡成功,那他能做些什麼工作呢?沒有身份的人,依然會掉入到另一個剝削的社會中,不但工資相當價廉,甚至有時還會有性命之憂,因為若有人槍殺了你,美國政府是不會去追查,因為你原本就不屬於美國的人民。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成功的例子,或許遇到同鄉的幫助,最終還是有出頭的日子,只是這樣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的。在美國待久了,說不定會遇上特赦而取得綠卡,這時真的就已完成美國夢了嗎?
其實人會出生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自己的業識使然,有夢最美,但卻也必須有另類的機緣,我相信,如果拉瑪留在印度與拉蒂卡結婚,兩人經過一番奮鬥後,絕對不會輸給他在美國的發展,更何況又賠上哥哥負債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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