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葛麗泰·嘉寶(Greta Garbo)
美國 / 89分 / 1930年 / 普遍級
禮讚:第3屆奧斯卡金像獎 (1930)
最佳導演(提名) 克拉倫斯·布朗
最佳女主角(提名) 葛麗泰·嘉寶
最佳攝影(提名) 威廉·H·丹尼爾斯
安娜是一名妓女,她的父親終日沈迷於酒精之中,對女兒毫不關心...
◎ 劇情簡介
克瑞斯的兄長以及父親都是當船員,而最終均死在大海中,因此克瑞斯拒絕步上父兄的後塵,只能在港口邊開接駁船,而他的日常生活也都在船上。
克瑞斯結識了一名酗酒的女街友瑪莎,不久兩人便在船上同居,偶爾還會到附近的酒吧喝幾杯,酒保拉瑞對每位客人均知之甚詳,但當時社會規範女人上酒吧要從另一個門入內,然後再由酒保前來服務。
在酒吧內,拉瑞交給克瑞斯一封信,原來十五年來未曾謀面的女兒安娜要來見他,瑪莎似乎有自知之明,她坦率地回答,她會立刻搬出船艙,以便把空間讓給安娜。
克瑞斯決定到街角外的牛肉攤買一些牛肉,在他離去後,一名女子走入了女子酒吧,她與瑪莎相談甚歡,但在知道女子就是安娜後,瑪莎發現對方似乎愁雲慘霧,果然女子是有了困難而來求助。
克瑞斯回來,拉瑞告訴他有個風塵女郎在等他,克瑞斯一直以為安娜是在當護士,但這一切都是謊言,而克瑞斯是在安娜小時候交給表哥,期望她在農場有個溫飽,沒想到表兄竟然將她當作牛馬使喚,在她成長後也用暴力侵犯她,於是安娜才趁機逃走,為了生活,她不得不墜入風塵,而今希望父親能給予資助,但看情形這個願望會落空,安娜遂有不如歸去的感覺,但最終她還是隨父親上了船而暫時有了安頓。
一個夜晚船停在麻省的一個碼頭,發現有人在船上迷航,於是克瑞斯與約克救起了幾名醉客,其中一名大老粗又孔武有力的麥特,大剌剌的在第二天要求安娜供應早餐。
麥特對安娜極具好感,安娜也第一次感受到男性對她的溫暖,於是答應他的邀約,麥特帶她去紐約玩,並上餐廳吃飯,而正巧瑪莎來餐廳,瑪莎向麥特要了幾個銅板,並鼓勵麥特趕快娶安娜為妻。
但克瑞斯不答應,因為他不要女兒又嫁給船員,這好像大海是一直與他周旋的惡魔。麥特與克瑞斯起了衝突,而安娜似乎有自己的考量,並向麥特吻別。於是麥特又與安娜起了衝突,最後安娜說出真相,但麥特卻無從反悔,因為他發現自己是多麼愛上安娜。
◎ 劇情分析
這是一部一九三0年代的作品,以當時剛從默片進入有聲電影不到十年,就能完成這樣的作品,是相當不容易的。若不是早期大盤碟有收錄,如今要看到這部影片就不容易了。
基本上這部電影的結構依然以舞台劇為本,就像以前幾幕幾景幾場依序排下來,而人物的進退也是依舞台傳統的調度,這種技術或呈現在方式,現在已經很少人再度沿用,但卻不能否認這樣的手法,自然有它的魅力,雖然場景不多,但透過人物的交融,在衝擊中顯現了人性的不堪與存活的困頓。
克瑞斯是個心靈有陰影的人,他對大海存著敬畏與恐懼,因為其父兄都喪命在大海之中,於是他為了躲開這個心靈中的惡魔,必須離大海遠遠的,否則有一天大海一定也會吞噬他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寧可將小女兒安娜寄養在表兄的農場之中。因為農場是土地,與大海是極端的對比,也就是如果大海是不安全的,那土地就絕對安全了。但卻不知道陸地上的人性惡劣,遠比大海來的可怕。原本希望表兄能夠照顧安娜,但表兄不但將她當牛馬使喚,在她長大成人之後,表兄竟不顧倫理強暴了安娜。
於是安娜逃離農場,走入更加可怕的人海世界。要在這個世界存活,那就必然要有自己的存在條件,而安娜僅剩的是她的姿色,所以她只能當妓女,這樣的發展都不是原先克瑞斯所能預測與想像的。
克瑞斯的安排以為面面俱到,也解困了自己的心魔,但畢竟他唯一懂的就是航海,雖然不必出遠洋,但在風雨中的碼頭,也是令人無法預測的。在狂風中克瑞斯救了一名酒醉的水手,而第二天克瑞斯就發現,這名船員麥特與安娜開始有了感情的互動。
克瑞斯心中不願自己去大海討生活,但他又如何捨得女兒那嫁給一名水手?這不又是回到原先的詛咒?於是他費盡心力必然要阻止安娜愛上麥特,而火爆浪子的麥特也毫不遮掩自己的情感,甚至與克瑞斯發生衝突。
在這個階段,麥特當然不知道安娜的過去,但當他知道她的過往,麥特幾乎是崩潰的,這使他真誠而不細膩的心徹底受了傷害。
對於這段感情,安娜其實是相當珍惜的,麥特縱然是大老粗,但自己出身又何曾高貴?這當然不能將任何價值觀放置其中,但這似乎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畢竟人的價值判斷不會去思考過程,而是在當下做最直接的批判。因此在情節中立刻揚起了衝突的火花,這樣的情節在日後的日本,甚至台灣的台語片,似乎都曾有過類似的情節,也就是這樣的社會現象,在全世界都曾有過,尤其台灣在六0年代左右,經濟的困頓,使得許多家庭中的長女成為犧牲品,而情節與安娜有許多神似。
然而台灣早期的電影,大部分也都有憧憬的,因此男主角大部分都會以小生出現,畢竟這比較符合觀影的法則,在磨合之中,相愛的兩個人,當然也都應該會帶給觀眾許多期許的。
西方的哲理觀念,大部份依存在自我的救贖中,安娜有獨立自主的精神,她寧願失去這段姻緣,也不願昧著良知而隱瞞真相嫁給麥特,但編劇卻在這關鍵時刻有了神來一筆,縱然彼此的宗教不同,但這又有何妨?只要在他母親遺留給他的十字架下宣誓,那一切的過往便成為過去,而當下就成了一種新的開始。
這部電影看似簡單,但別忽略了安娜坐在船舷時,起了大霧,她喜歡這種看不清周遭的淒涼,因為她有無法言說的秘密,似乎唯有靠著這種大霧,才能讓自己避身其中而不會受到傷害。這段情節很令人感觸,不只兼具了美感,也可以感受到好萊塢當時的能量與走向。
克瑞斯與瑪莎的情感較為膚淺化,當以兩人當時的情境其實都是落魄的,而兩人共同的嗜好就是喝酒,這也成就了那個時代的某些困境,每天喝酒就是生命困頓的表現,但喝酒是否就能解決事情?顯然答案是否定的,他們只是求得生命暫時的麻醉,至於明天會有任何變化,那是他們始終不曾想要觸及的。
瑪莎一聽到安娜要來,她很「理性」的自動收拾行李,因為她必須讓出位置給安娜,這一點似乎讓這線斷了,因為最後瑪莎在餐廳像乞丐一樣,要求麥特給她一點零錢,並鼓勵他應該娶安娜。
但如果瑪莎留在船上,造成三個人之間的矛盾情節,可能會有更精彩的對話或情節吸引人。但這只是一種假設,瑪莎這個角色在第一場佔了重要的位階,但故事到結尾,她的功能性卻完全喪失了,這一點是相當可惜的。
留瑪莎在船上,這也會刺激麥特有一番的思考,不會像片尾的改變則顯生硬。然而這畢竟是一九三0年的作品,距今已快百年了,當時對電影情節的要求,總是不會像現在這麼嚴謹。
雖然是老片,但其結構卻也足足影響了世界的拍片潮流,尤其故事情節更是後來編劇引為範例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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