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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28日 星期五

解夏(解夏げげ)(Milk White)

導演:磯村一路
主演:大澤隆夫、石田百合子
日本 / 2013年 / 115分 / 普遍級
禮讚:第28屆日本電影學院獎最佳男主角提名
解夏一詞典故出自佛經,意味著逝者已矣來日可追,一切都將宛如新生,重新開始…

◎ 劇情簡介

  高野隆之是在東京的小學當老師,而他已論及婚嫁的女友陽子正在蒙古當地採訪,以便寫她的論文「數字的概念」。在半年前,隆之也曾去蒙古探望她。

  就在放春假之前,隆之突然發現他的眼睛視力出現問題,經過醫生的檢查,醫生告訴他得了「貝塞特氏症」,換句話說,他的視力會慢慢消失,最後全部失明。

  隆之不得已辭職回去老家長崎。但並未將病情告知母親,兩人到山上父親的墳墓掃墓。但陽子在得知隆之的病情後,立刻從蒙古趕回來,並住在隆之已經出嫁的姐姐房間。陽子一邊寫論文也希望能照顧隆之,並坦承已經向其母告知隆之的病情,隆之沒有責備陽子,反而心中有一種舒坦的感覺。

  隆之決定在變成視障之前,去探望所有的朋友,去看曾經看過的風景。首先他去見了姐姐,並向她借了一個風箏,但手一鬆,風箏卻已沒入天際不知所終。

  隆之也去找最要好的同學阿輝,他是在造船廠工作,阿輝也帶隆之搭船去釣魚,果真釣到了一條沙梭魚。陽子向隆之表示,她願意成為隆之的眼睛,兩人一起到山上的興福寺,遇上了一名老人,其實他是學校的教授,他看出隆之似乎生病了,隆之承認了,老人就說了「結夏」到「解夏」的典故,因為從五月到八月是雨季,也是生命出生最旺盛的季節,直到解夏。

  隆之似乎從教授的口中得到一些啟示,生命是一個階段的呈現,這多少都會帶給隆之一些啟示。

  隆之帶陽子到父親的墳前,從這兒望去,正好是神宮博物館內一幅風景畫的寫照。隆之也想去五島列島,只是去到現場,他竟看不到海上的島,陽子知道他的視力已經愈來愈退化,也只能推說是因為有霧氣,故意說今天霧氣強,改天再來看。

  在一次下雨時,隆之在爬階梯卻跌倒了,替他拿藥的陽子回來扶他,反而被他趕走了。在終於完全瞎了後,他體會教授的話,反而更坦然了。終於他想起陽子的話,於是他到神宮博物館,果然見陽子去欣賞那幅風景畫之後,坐在外面階梯,隆之再次要求陽子回去,陽子答應了。

◎ 劇情分析

  佛經在四大阿含經中提及,人的生命本源(執身識)在與意根進入母胎後,便開始生出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再加上原有的意根合成六根,在出生的時候,六根會與阿賴耶識出生的六塵相對,即色塵、聲塵、香塵、味塵、觸塵、法塵相對,也就是六塵,然後再生出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合稱為六識、。

  統而言之,阿賴耶識是常住法,但祂生出的十八界卻都是生滅法,只是一般人非常在意十八界在日常生活中的感受,反而忽略了生命中最真實的實相真義。「解夏」雖然是佛教用語,但在「結夏」與「解夏」中分明顯示了一種段落。以生命而言,從出生到死亡是一段「分段生死」,中陰身最長四十九天也屬「分段生死」,而住胎期不也是另類的「分段生死」?只是這屬於佛學範疇的領域,我們暫且不論。純粹以電影來詮釋隆之在面臨視力逐漸喪失功能的過程,相信一定會引起許多「中途視障」的朋友強烈的共鳴。

  中途視障與天生視障,在心理上有著極大的差異性,隆之是一名受到肯定的小學老師,他也有一名女朋友陽子,在任何人的眼中,他都是人生勝利組,但當他發現得了「貝塞特氏症」之後,他的人生立即陷入無比困頓而無法反抗的沮喪中。

  這表示在隆之的腦部,掌管視覺的神經出了問題,醫生目前也無法以手術治療,也就是隆之只能默默接受逐漸失明的結果,而僅剩能看見周遭環境的日子,對隆之而言是相當難挨的。

  如果我們人的壽命都是統一的長度,譬如大家都活到八十歲,那當我們活到七十九歲時,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境?隨著日子的接近,人當真能心平氣和的接納?還是會有另類的抗爭?

  人有各種面對環境的生存力量,但卻始終無法了解生與死的互動關係,如果從「唯識學」的角度而言,時間其實不存在的,因為生命的如來藏從「無始」以來就一直存在,因為是無生,故也是無死,故「涅槃」其實是如來藏第八識自己住的境界。涅者不生,槃者不死;涅者不來,槃者不去……。

  人生中因為有「分段生死」的種子,種子也稱為「界」,也稱為「功能差別」,故每一世都是一種分段生死,而這些在五蘊中存活的,其實都是如來藏根據祂所含藏的業種、習氣及各種因緣而投胎。雖然如來藏生出了十八界,但其實如來藏卻不在十八界中,也不在三界中,也不在見聞覺知心中。

  其實人之所以有這一段分段生死,自然是業緣所致,所謂的業緣也分善緣、惡緣、不善不惡緣,雖然簡單,但中間牽扯的問題甚多,但均不脫如來藏的種子示現。而中途視障或天生視障,我們似乎也只能歸咎於累世中生命有了缺失與虧待,因此這一世便有了這種業報。

  在逐漸喪失視力的的同時,是相當折磨人的,因此老和尚(其實是教授)他以「結夏」、「解夏」當作一年的計量單位,也就是一次的生與死。其實我們每天早上醒來,也就是一種新生,昨天的我已經逝去,早上的我又是另一個新生,若了解生命面向其實在各種「法」的作用下,常常會是一種「實相」的展示,只是一般人無法了解實際心的「本際無染與清淨」卻一昧地計較在十八界中的利害得失。

  人似乎都必須在生命的尾端,在無奈的蒼茫中才能真正理解到生命的虛妄。每天汲汲營營追索的都是虛妄空花,請記住一個大原則,凡是被出生的,最終都會歸於滅失,就算是這一世的生命,不也正是如此?何況是失去了能見的雙眼。

  失去了眼根,表示十八界中少了二界,眼識與眼根,雖然如此,其他的根識卻能興起替補的作用,譬如視障者的身根會變得更敏銳,耳根也更有輔助的功德性。究其原因,當然是如來藏的功德性。這種甚深極甚深的妙法,佛陀在世傳法時,對於小乗或外道凡夫是不肯為其宣講的。但佛法雖然深妙無比,但其實也是相當生活化的。能見道的祖師大德,不都是在人世之間的行住坐臥中或身口意中來證得實相智慧。

  從世間法而言,隆之失去了雙眼,最後他回去找被他趕走的陽子,從此他希望陽子能當他的眼睛。其實這樣的見解是較文學性的,因為這表示兩人共用一雙眼,但就佛法而言,這並非是正確的認知。

  在「楞嚴經」中,有廿五位菩薩自己訴說修道的方式,其中阿那律陀是佛的表弟,但因常樂於睡眠,被佛喝斥:「咄咄何為睡?螺螄蚌蛤類,一睡一千年,不聞佛名字。」阿那律陀傷心哭了七天七夜,導致雙目失明,但世尊卻教他修「樂見照明金剛三昧」,修成之後就不需用眼睛來看,反而可以觀察十方一切事務,甚至比一般人更精明真確,可以看的洞然分明,不管多遠的事務,都能像明眼人在觀看自己手中拿著菴摩羅果一樣清楚。也就是阿那律陀可以避過眼根與色塵,而直接以「心」觀察到十方一切事物。這是一段經典中有趣的記載,特別提出來,與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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